選擇

最近在看一部香港連續劇《我和殭屍有個約會3之盤古傳奇》,而剛剛看完幽靈武器的部分,感觸良多.

這是一場《玩抓鬼》的遊戲,輸的人只有死路一條,遊戲玩至最後一個人死為止.遊戲規則:被封為「鬼」的人得在音樂結束之前拍下一個人的肩膀,並把那個人變成下一只「鬼」,否則便將化為影子,進入影子世界.反之,假若做「鬼」的被隨便一個「人」拍了肩膀,也同樣進入影子世界.這個時候,小女鬼便在選出下一只「鬼」.

這一节劇情精采的部分,主要的不是鬼怪,而是人心.一些平時稱兄道弟的朋友,為了自己的性命,不惜或欺騙、或強迫從前的兄弟.他們互相猜疑,目的只有拍下一個人的肩膀,令自己苟且偷生.

本來只是一個小孩子的遊戲,在成人眼裡,卻如此黑暗.雖然有一人為了不想連累兄弟而選擇化成影子,但是最後還是死了很多人.就因為一些貪生怕死之輩,造成了悲劇的發生.醜陋的鬼怪,最終還是斗不過人心的險惡,不是嗎?很多時候我會想,鬼怪就是從人的心編造出來的,所以最醜陋的,是人.而人心的好壞,就在於那個人所做出的選擇.至於好跟壞的具體區別,沒有人可以肯定.有些人認為利己的便是好,另一些人則認為利人的才值得敬佩.

近來的海嘯奪走了不少性命、摧毀了不少房子、拆散了不少家庭.剛才又從一位朋友的網絡手札,得知地球另一端的一起悲劇.一位澳洲的婦女,在海嘯襲擊的時候,手裡還不忘拉著兩個兒子.但是因為體力即將耗盡,婦女在那時選擇了放開大兒子,以保全小兒子的安危.這樣的抉擇,相信沒有人能夠當機立斷的.我不知道那位母親放手的理由.會不會是剛巧拉著大兒子的手突然沒力了?或是為了讓小兒子多活幾年?

雖然大兒子還是得救了,但是這將會是這對母子一輩子的陰影.如果當時讓大兒子自己選擇,他會願意捨棄自己的性命來換取弟弟和母親的安危嗎?還是無論用什麼手段都要苟活下去?選擇前者的人真是寥寥無幾了.即使是我,也未必有答案.我不敢假裝大方,因為日久見人心.更何況,人本來就是自私的.因此,只有親臨此景,方能知曉.

可能很多人會覺得我是個很悲觀的人.可能是罷.不過,也可能是因為我比較喜歡把人醜陋的一面寫出來,然後讓自己的眼睛去吸收、讓自己的心靈去學習.我不知道人死後會不會真的變成鬼魂.我只知道,在生的這段期間,好好利用自己僅剩的權利,去選擇能夠利人利己的事情.至少,我不會在臨死之前後悔什麼了.

空 倪兒
31日12月2004年